千暮Rain

【授翻】【盾冬无差】室友(The Roommate) Chapter 5

美国队长Steve Rogers x 现代Bucky Barnes 队长设定还在熟悉现代生活，吧唧是退役老兵，曾经做过战俘并失去了左臂，现在成为了Steve的室友。背景Clint Barton/Laura Bar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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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当Bucky的手机振动起来的时候，退伍兵事务所的小组交流已经渐进尾声。他几乎忍住了查看它的冲动：他在试图遵守规定，尊重Sam，毕竟Sam的工作仰仗于每个组员都集中注意。但他也知道未知感会让他的被害妄想往最坏的情况去猜测，像是一只黑寡妇蜘蛛一样洋洋得意地拨弄他的心网。什么都有可能：他的一个妹妹有了紧急情况，或是一个治疗师取消了预约，将他急需并赖以度日的心态平衡置之不顾，或是他的一个前下属试图联系他，或是Steve告诉他自己从又一个神盾局（操他的神盾局）的任务中回来了…

最终，他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看一眼就立刻放回去——但他顿住了。

在屏幕上，一个警示闪烁着。他们公寓里无声的警报被触发了。

Bucky瞪着自己的手机，一分钟，两分钟，接着抬起头环视四周。他知道自己紧张起来了，而他心里一部分希望别的老兵没有注意到——他不想要把所有人多拖进焦虑爆发中——但另一部分，更主导的一部分，完全不在乎别人，甚至对所有人，所有事，都分外警觉。只是想想有人闯入了他们的家，就让他感觉受到威胁，危机渐进，如同困兽。

他试着安慰自己那可能没什么。可能只是神盾局。他们在之前曾经多次试图再度入侵——直到其中一名特工最终受伤，而Steve又去大吵了一架。也许他们又来碰碰运气，看看安保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牢不可破。

（事实上，多亏了Peggy Carter的建议，它比之前更滴水不漏。）

又或许是Steve不小心触发了它——但Bucky知道这不可能。Steve才没有这么笨手笨脚，而且Bucky用不着怎么解释他就搞清楚了家里的各个装置是怎么工作的。况且这时候他应该在SSL，像往常每次完成任务后一样拜访Peggy，无论时长——只要稍微留心他的人都能发现这一点。或者他已经在前往VA来接Bucky的路上了。

Bucky扁扁嘴，悄悄站了起来。介于他并没有改变坐在最后排离门不远处的习惯，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Sam。Bucky在溜出去的时候能感觉到Sam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这男人也越来越厉害了。

当Bucky到达大堂的时候，Steve正在那里，让Bucky不由松了口气：这不是他想象中最糟糕的那种情况，比如Steve已经被抓捕并控制了起来。他正在和前台打招呼，但当他的视线穿过大堂看见Bucky的时候，他的微笑立刻消失了：他知道交流会还没有结束。

“嘿，Buck，一切都——”他问道，但Bucky只是掐住他的腰拖着他走开。他在远离卫生间和繁忙走道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鲜有人至的走廊；这边只有一些储藏室和一些办公室，其中的管理人员今晚已经下班回家了。尽管如此，Steve的声音仍然轻柔地如同耳语：“怎么了？”

Bucky看进他的双眼：他讨厌做那个宣布坏消息的人。没错，那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同样也可能是一次危机——而Bucky可从来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最近实在是一帆风顺。总要有些代价。

他给Steve看了他的手机，警报仍然在屏幕上闪烁。Steve一眼就明白了。

“可能只是Natasha。”他说，但没什么底气：她或许没有遵守她雇主的要求远离他们家，但她的几次闯入都在他们在家的时候发生——就好像为了确认要是她被困住了他们会来解救她，又或者她的举动只是一种捉弄，用一种古灵精怪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到来。

正常人一般会按门铃。但Natasha Romanov可算不上正常人，不是吗？

Bucky的沉默足以表态了：Steve的肩膀微微垮了垮，随后随着呼吸绷直了，舒展出那完美贴合着制服的坚定肩线。

“我去看看。”他说，“你先别回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Bucky已经胡乱地点点头。

“我会逛逛联合车站，也许突然就想去看看妈妈了。”

Steve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备用方案，或者说，他根本不喜欢存在这么一个应急预案，也排斥可能用得上它的念头。

“我会随时联系你的。”他低喃，把Bucky的手机还给他，握住Bucky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接着他松开手，果断迈步，从Bucky身边走远了。当他转过拐角的时候Bucky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期待着一个吻——就像那些烂俗的电影里，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女用一个吻送别奔赴战场的心上人。

但Steve现在不怎么是Steve了：他瞬间转换成了美国队长的思路，而那家伙可没那么柔情蜜意，满脑子都只想着战斗。

Bucky真的希望自己想错了，希望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那只是神盾，希望那只是Romanov。

他取了点钱。

*

那不是Natasha——但某种意义来说，确实算是神盾。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也就是说，当Nick Fury被暗杀，Natasha愤怒地离开之后，Rumlow前来找他，因为神盾局想要一个解释，现在就要。Steve勉强来得及给Bucky发了一条短信，用的是他们很早之前约定的暗号——那时候Steve是多么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不必要的应急方案，以为他只是在跟新室友开玩笑，以为这永远派不上用场。

“队长。”Rumlow再次开口，几乎在低吼着。他全身紧绷，缺乏耐心，紧张得仿佛等待着发令枪的赛马——但介于他的上级刚刚被暗杀，他如此的神经质也可以理解。

Steve的手机振动起来。收到，Avett*，Bucky回复了。Steve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尽管这么说很糟糕，但至少现在可以少担心一件事了。

*

火车才刚刚开出巴尔的摩*，Bucky就看到了那条几乎炸掉手机的爆炸性新闻：美国队长被宣告为通缉犯。

当然，并不是从官方媒体知道的。这条警示来自于Bucky悄悄监视着的神盾局内部服务器——因为既然他们在监视自己的特工，那么只有以牙还牙才公平。Steve不知道这件事。或者他知道，只是从来不过问。

或许是为了宣称自己不知者无罪。

再说了，Bucky也没有在刺探国家机密或者任何可能危害国土安全的情报。要是他把目标瞄准顶层的那些头头脑脑，他早就被发现了。不，他的目标在食物链的更低处：他们的机库记录，以此来追踪那些昆氏战斗机的进进出出，因为当美国队长出任务的时候神盾局偏爱这一机型；还有一系列在他们医疗系统下的管理账号——当Steve出事的时候能够获取到第一手信息，毕竟，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通知一个之前他们还希望不存在的室友并不会在神盾局位于太高的优先级。

介于他的设置，这些小动作给Bucky带来不了太多信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足够安抚他的思绪了。但这一次，他被几乎超出他处理能力的信息狂轰滥炸。备忘录被上上下下传达至整个神盾，甚至他妈的包括那些保安：找到美国队长成了每个人的首要任务，直到他被逮捕之前，所有人都投入支援——因为机库日志显示他在他们之前抢先一步开走了自己的摩托。

他们没能抓到他。

Bucky紧咬牙关，双唇紧抿，急促又克制地呼吸着，Bucky盯着手机屏幕，不断对自己重复：他们没能抓到他。接着是：我当时应该和他一起去的，但不，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应该这么做，不这么做更好。要是他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神盾局在公寓里就能把他当场拿下——就算他们没有，就算他和Steve奇迹般地逃脱并会合了，他又能做什么？不只是因为只有一只手的他根本无法有效率地战斗，顶多不帮倒忙；更多的，就算与任何直接的危险相距千里之外，他仍然需要挣扎着才能保持对呼吸和头脑的控制，他的视野周围开始模糊，车厢仿佛向着他收缩起来，身下的座位变得又冷又硬就好像他们用来——

所以没错，他只会拖后腿。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吃了一惊：他现在依然在在失控的边缘挣扎——上帝啊，深吸一口气都那么的艰难。他仍然在神盾局的雷达之下，他们也同样在寻找他，要么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些Steve去向的蛛丝马迹，更糟的是把他当成一个诱饵，一个筹码。

Bucky完全不想知道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不能前去任何一个家人那里：神盾局一定会首先从那里开始搜查。不过，他现在包里有厚厚的一沓钱，车票也是用现金买的。他要决定的只是从哪一站下车。

还有如何摆脱他的手机。

*

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神盾局陷落，九头蛇暴露——Natasha这会儿正坐在Walter Reed医疗中心*大堂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假装在喝一杯从未被满上的咖啡。她正监视着入口，因为要是神盾局能被渗透，那么医院的安保你一秒钟也不能相信，甚至军队的不行——而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越过她一步，这回没门儿。

（她之前怎么能这么该死的视而不见？）

另外，这也比坐在Rogers的病房里等他醒过来好。不知为何她觉得那简直难以忍受。他的昏迷让她感到焦躁而且十分不习惯，因为Steve会轻描淡写地接下那些撞击，仿佛只是在肩上友好的一拍，而事实上换个人早就飞出去了；他的枪伤消退之快如同那只是一次抽筋；他的骨折痊愈之迅如同那只是早上的一次落枕，稍微拉伸一下就去无踪。而现在他昏迷了，实实在在地昏迷了，截止到今天已经整整两天。

因此她在这里进行着筛查——至少她以为自己在，直到Barnes踏进滑动门，她才猛然醒悟自己事实上在等他。她当然是在等他：这些门并不是医院唯一的入口。要是她想掌控所有入口，她就会黑进监控摄像了。上帝啊，那她都不用离开Steve的房间。

他几乎在同时就看见了她——其他人都轻易地忽视了她，但很显然他没有——并走向她。他带着一顶脏兮兮的鸭舌帽，穿了好几层洗得炸线的衣服，但也没有掩饰他失去了左臂的事实：人们甚至不会对于他的来访多看一眼，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一个回诊的病人，或者是前来探望受伤了的战友。

但说到底，他可算不上这两者。

他在距离她三英尺之外停下了，见她懒得站起身，便低头俯视着她。

“Barnes。”她招呼道。

“Romanov。”他漠然地回复。

“你可不好找。”她说。她知道，当她和Steve亡命天涯的时候，九头蛇尝试过，但失败了。她也试过：当他们在罗斯福大桥*上大战一场，随后Maria Hill前来解救并带着他们见到了Nick Fury，而Natasha被直白地告知，Nick Fury不相信她是值得信任的——

他当然不相信她。他当然相信他妈的美国队长，无论她为他工作了多少年，无论她有多么的雷厉风行，言听计从，而Rogers对每一个指令提出质疑，无论Rogers对于神盾局的忠诚是如此岌岌可危这一点是多么的显而易见。当然了。

说到底，谁会相信黑寡妇？

好吧。

美国队长会。

Natasha仍然不怎么理解他怎么做到的，以及他为什么这样做。

她倒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信任他的室友，或者信任他不会成为让本来就危机四伏的处境雪上加霜的软肋。没错，她试图找到Barnes的时间紧迫，手段有限，可她压根毫无头绪。Barnes的撤退令人印象深刻地干脆利落。他消失并完美地藏匿起来：当他们在波托马克河的河岸上找到Steve之后，她再次尝试了一次，觉得他可能会与他们接触以获取一些消息。但她依然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很显然，他并不需要别人来通知他。

他对于她的评价不置一词，眉毛都没抬一下。他来这儿不是为了客套的。

Natasha站了起来，无需示意他就跟上了她。

她再一次想知道要是过去几天有Barnes相助，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绝对用得上他的技巧，这样他们就能对事情有更好的掌控。或许事情不会这么一塌糊涂，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付出生命。

尽管Steve不会改变主意的。

“别把他卷进来。”Steve说。当Natasha指出Wilson之前也与此无关的时候，他摇了摇头。“不，我很抱歉，Sam。”他补充道，包含歉意地看了Wilson一眼，尽管后者看起来并不打算抗议，也没有会错意。“但他不是，他们不一样。Bucky的第一反应是像个办法脱身并消失不见。”

“没错，”Wilson接着说，“我总觉得他很聪明。”他咧嘴一笑，对于置身于此无怨无悔。

现在，当他们到达Steve的房间的时候，Sam再次笑起来，这次很明显放松了许多：Steve醒了，他一看到Barnes，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Natasha闪到一边，让男人走到Steve的床边。她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目睹他们长时间的互动：之前她拜访他们公寓的几次，Barnes要么不在，要么总是飞快地消失，让她倍感挫败。

“嘿。”Steve扬起一个虚弱的微笑，而Barnes依然板着脸。他的目光滑过Steve的脸，扫过他的身体，又略过他身上接着的各种仪器，默默计算着他的伤势。

“嘿。”他凶巴巴地说，近乎怒视着，“你看起来一团糟。”

“你该看看被我打的那个。”Steve回复。

只是Bucky大约看不到了，据Natasha所知，Rumlow的尸体还没有从河里被捞出来。只是找到它对她来说也并不属于最高优先级。

一阵寂静蔓延开来。Wilson和她都看着这一幕，他的表情是一种礼貌的，略有困惑的好奇。很显然他预想中的重逢更加温馨，至少更加友好。

“所以，”一会儿之后Steve开口，噙着一个自嘲的微笑，“不来一句‘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Barnes扫了他一眼。“不，”他说，“我从来不支持神盾，我觉得他们越界太甚了。但就连我也想不到他们有一半都是九头蛇。”

所以他捕捉到了Steve声音中的低落，近乎于责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事情不对。有趣。

Steve嘴唇抿了抿，那其中隐含的安慰只让他更加坚定自己应该早些察觉。

“现在怎么办？”Barnes问。

“呃，”Steve说，挪动了一下，糟糕地试图掩饰不自在。Barnes更深地皱起眉。“看起来我没了雇主了。”

“挺好的。”Barnes呛声。

Natasha不怎么能理解Steve对他露出的表情。其中有一些歉意，接近悔恨。“但我还没丢了工作。”他说。“如果要把九头蛇连根拔起，还有很多收尾工作。你见过那些档案。”

“一部分。”

Barnes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我现在觉得Stark随时会打过来。”Natasha插嘴道。

Steve对她微微一笑。“听起来确实像Avengers的活。”

“所以，纽约？”Barnes问。

Steve点点头。“纽约。”这次，他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期待。

“妈妈会很激动的。”Barnes沉默了几秒后开口。

Steve的笑意更甚了。

Natasha眯起眼。她看了看Rogers。接着是Barnes。又看回Rogers。

哇哦。

“所以，”Sam说，“那个Avengers的队伍，还招人吗？”

Chapter 5完

 

Avett：我能查到的只有美国有个民谣乐队叫Avett Brother，可能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巴尔的摩：美国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位于华盛顿特区东北64公里处。

Walter Reed医疗中心：位于华盛顿的一所军队医院

罗斯福大桥：波托马克河上的一座桥，神盾局总部Triskelion就位于波托马克河的罗斯福岛上，美队2中队长电梯突围后在大桥上冲过了一架昆氏的拦截，最后的天空母舰战斗也在这里进行。

寡姐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